第0418章:抱团的溃兵们和尊严(上)-《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影视剧特种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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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个狗鈤的,我以为他们死光了,再没人这么喊我了。”孟连副狂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却开始惨嚎,涕泪一起出来,一百零六个伙计啊,熟悉的、不熟悉的,全特么躺在了哪里,没有人收尸,没有人给他们竖碑——因为败了,因为小鬼子顶多找农民挖个坑,把他们横七竖八的堆在坑里,盖上土就完事了。

    一群生命,卑微的挣扎了几十年,年轻的、壮的还是老弱的,全都堆在一起,不分彼此的化作了肥料。

    夏天没有孟连副那样的感情,只是,他觉得很冷,刺头心扉、洞彻骨髓的冷,昏迷的他被孟副连拖走的时候,没有看到遍布的尸体,但他记得上战场时候的人山人海,记得那群人在上战场对胜利的渴盼,

    而现在,只剩下两个可怜虫在漫无目的的活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兵过如匪——当拿着枪的士兵不能被喂饱肚子后,他们就不得不变成土匪去填饱肚子,为了当地的治安,军队不得不建立一个约束溃兵的收容站,来收容潮水一般的溃兵。

    一路上,搀扶着孟连副的夏天,沿途在镇子、县城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收容站,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满了,然后为漫无目的的溃兵指明方向,打发叫花子似的给一丁点可以填肚子的食物,让他们去下一个收容站——一次次的指路,一次次麻木的前进,终于,在二十天后,一个叫做禅达的小镇上建立的收容站,收容了这两个溃兵。

    【沿路二十天,我见过很多的溃兵,甚至和很多的溃兵结伴而行,但我们之间,并没有报团取暖的友谊,只有掠夺和可怜巴巴的相互依仗,但在到达了禅达后,这一切都变了。】

    禅达是一个小镇,并不大的小镇已经遭到了溃兵的一波波洗礼,变得更加赤贫了。

    为了约束这些溃兵,长官们不得不将一条巷子化为军事区,将所有的溃兵集中在军事区内——不过用处并不大,因为巷口两端的哨兵依然由溃兵担任,而溃兵们,又怎么可能相互约束起来?

    夏天搀扶着孟连副,步入了脏、乱、差、臭的巷子,然后在一间间屋子中询问能不能搭个伙,最后被一个愁眉苦脸的老爷子领到了一间臭烘烘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“林长官,这有两个人,加咱们这了。”老爷子进门后就朝一个眉清目秀的军官喊话,之所以能看出对方是军官,是因为对方还穿着校官服——让人心惊胆寒的少校军衔挂着,但少校嗯嗯的开口后,夏天搀扶的孟连副立即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满不在乎的姿势。

    从一个大学生活生生变成了溃兵又变成了老溃兵油子的夏天,瞬间就明白了孟连副状态转变的根源。

    这个少校,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少校嗯嗯的应声让这间院子有多了两人,院子里遮天蔽日的溃兵麻木的看着新加进来的两人,没有任何的反应,夏天谨慎的扫了一眼,找到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后,就想扶着孟连副过去。

    “诶诶,他有伤,应该去伤兵营,”老爷子这时候阻止了两人,说:“要不你把他送到我那个伤兵营?”

    “有伤兵营?”夏天惊喜的看着老爷子,老爷子苦大仇深的脸在那一刻看上去光芒万丈,他小心翼翼的问:“您是军医吗?”

    “军医?兽医吧!”溃兵中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:“郝兽医那个伤兵营,现在就十一个等死的家伙,这家伙就先别去了,等他伤口发炎需要死掉的时候,丢那等死就行。”

    戏谑的声音讲述着骇人的残酷。

    “郝兽医可不是医生——他就是个兽医,狗屁的伤兵营,要药品没药品,要吃的没吃的,咱们在这是等死,去了伤兵营是必死。”

    残酷的话语让郝兽医嚷嚷了起来:“几个驴鈤的,能不能说人话?”

    “嚎什么嚎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一个满是东北味的话音从不远处的躺椅上响起,一个浑身肉块的汉子嚷着说:“都特么屁话多的很吗?欸,来新人了啊?”汉子惊喜的说:

    “喂,我这有食物,罐头、衣服要什么有什么,要不要?”

    换作平时,夏天的第一反应是要,但在溃兵中的二十天,让他懂得了很多一生中未必能懂的道理,果然,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:

    “老子做生意童叟无欺,但就一个规矩,概不赊欠!想来硬的,老子欢迎,老子正想送送骨头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要。”孟副连似乎见多了这种恶霸一样的存在,带着一丝讨好说,浑然不顾自己的官威,虽然他一直没有什么官威可言。

    就这样,这一间院子中新增了两个和之前住户一样可怜的溃兵。

    溃兵间的熟悉,往往是因为饥饿,在两人落脚后,就有源源不断的溃兵上来询问有没有吃的,只是现实让他们很快就散去了,唯有一个说话间满是山西味道的溃兵,在孜孜不倦的问:

    “有吃的没?”

    “有火的没?”

    “有针线的没?”

    “有烟的没?”

    “有烟丝的没?”

    夏天起初还回答没,等到对方第三句索取的时候,他就懒得再说了,可这人却始终不停的问着,索取着绝对不会在夏天和孟连副身上能索取到的东西——直到后来,夏天才知道这货叫康丫,还是官,可笑的准尉排长,但现在只是一个只有一个扣子手下没兵没枪没子弹的白痴。

    或者那是一副自保的样子。

    院子又恢复到了平静,只是,一个地方吸引着很多人的注意——那集合了溃兵们目光的地方,就是那一张躺椅和躺椅后面的屋子。

    “知道那屋子里有什么吗?衣服、食物、罐头、烟,还有药,你看你的同伴,他受伤了,一定很需要药品。”有人在夏天的耳边诱惑着夏天,是一个鼻青脸肿的邋遢人,鼻青脸肿是这个院子里很多溃兵的共像,而邋遢,一样是共像。

    夏天心动了一刹那,却被身边的孟连副一把拉住了手腕,孟连副对着诱惑夏天的溃兵说:

    “我们两个一路过来走了二十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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